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鈍痛的感覺從後腦勺傳來,意識回籠時四肢及口鼻的部分已經被噁心的黑色鱗片所覆蓋,右手則傳來一股熟悉的冰涼感。

「汪!」嘗試對話的結果是被未開化的獸語所取代,偏偏這時候被罰則壓垮在地。

出聲後,右手被汐握得更緊了,原本土黃色的背影也在太陽光照射下轉過身來,用著看著就很虛偽的笑容和汐搭話,明明只是區區一介人類。

對話的過程無意中使人感到不快,眼前這禿頭給人的感覺跟天道那群人很像,而在罰則的作用下感受更加明顯,高高在上的威逼感讓我不禁想起那時的痛楚,臉上細密的鱗片更在此時一小口一小口啃噬著我的皮膚。

在信仰日趨低落的年代,我想起一個燈猴朋友,最後一次碰面時他給了我一搓油,要我好好保重。

而會發生這一切,全都是人類和天道造成的。

「楠,夠了。」

右手被人放開,取而代之的是比鱗片更加溫暖的觸感,汐摸著我的臉,和往常一樣要我先冷靜下來,現在的我們什麼都做不到。

「你不會昏了之後什麼都忘了吧。」覆在臉上的鱗片和落在面頰上的手重疊,天罰會隨著時間加深,時間跳躍只是暫時跳脫枷鎖的一種方式,唯有找到施法者並揍他一頓才有可能解除,但……我卻再也找不回那群朋友了。

「感謝你幫了我們,我是汐,這位是楠。」

看著汐對眼前的凡人自我介紹,我還是不明白,身為神的我們為何要對人類如此卑躬屈膝,不管信仰如何低下,天職乃神職,根本不用和人類打交道,但汐卻總是要我按耐住情緒,認為多認識人更可掌握天道的狀況。

我看向汐,陽光落在額頭的尖角上,使原本偏黃的角在此時呈現瑩白色,白到發亮。

本是神的我們被迫打到凡間的理由我已不想去深究,但腰間掛著的燈油卻時時刻刻提醒我,天道需要為此付出代價。

不管是我、是汐還是燈猴,上面那群人最好保佑在這太平盛世中,不要被我們這群野獸抓傷了尊貴的面皮。

【內文 - 年獸 楠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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