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orizon.

睜眼所見的第一個對象不是屬於楠的那抹紅，而是一位穿著一襲土黃色袈裟的和尚，寬大的土色衣襬背對著我，圓溜溜的光腦袋在光線的照射下格外刺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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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頭好痛。」或許是因為天罰的關係，此次跳躍比起以往都還來得不順利，身為神的我們也被迫降為螻蟻般的凡人了。

 

「汪！」緊握的左手有了動靜，這熟悉的聲響也吸引了眼前和尚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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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們終於醒了，太好了。」常言道，出家人慈悲為懷，但這和尚聞起來卻和一般平民百姓不同，摻雜了些許不知從何而來，難聞的天道氣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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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是誰？」我對眼前的和尚提出問題，並轉頭看向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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楠的嘴被許多細小的黑色鱗片所覆蓋，這時的我們連說句人話都辦不到，只能用野獸的本能來回應許多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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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楠最擅長的挑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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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？貧僧只是路過的一介和尚罷了，看到兩位倒在這邊便出手相救，阿彌陀佛。」楠在聽到這句話後，緊握住我的手，站起來惡狠狠地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來路不明的和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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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楠，夠了。」我放開楠的手，撫摸他臉上的黑色鱗片，在這種狀態下也沒辦法和楠進行時間跳躍，而且還得看月娘是否願意領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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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著烈火顏色的楠，在口不能言的情況下用行動表達他的不滿，其中還包含發出具有警示意味的低吼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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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不會昏了之後什麼都忘了吧。」野獸的直覺總是很準確，但現階段的我們的確什麼都不能做，天罰過後，跳躍時間的能力被大幅縮短，而「年」在人類心中的地位也日趨低下，現在要做的並不是撕咬眼前這個滿口謊言的禿頭，而是想辦法恢復能力並賞天道那幫人一個巴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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錯了，應該是兩個，一人一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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楠在聽到我的發言後仍舊發出低鳴聲，雖不滿我現在的舉動，但多少還是降低了對和尚的試探程度。

「感謝你幫了我們，我是汐，這位是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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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著眼前的和尚，從他眼中看到了自己和楠的樣子，醜陋不堪的天罰在凡人眼中見到更令人感到厭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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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況是位處天上的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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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間今天天氣晴朗，有藍天、有白雲，而在和尚虛情假意的寒暄下，一片烏雲緩緩的飄過我們頭頂，投下一層陰影。